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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寫了兩個多月終于把蘇蘇的感評寫完了，然而辭不達意，結構松散，邏輯混亂……而且因為是感評，所以帶有作者強烈的個人傾向……還特別長……大家，將就看看吧……板磚神馬的，不要大意的請來吧……） 首先聲明一點，我認為百里屠蘇就是韓云溪，當然在某種意義上他既是，也不是，這是個哲學問題，但我絕不認為他是太子長琴。這好比我有一臺電腦，從機箱數據線內存條CPU到硬盤及硬盤內數據都是我自己的，你提供了個電源給我點亮了，就說電腦是你的——我堅決不干！ 我非常不贊同那種“蘇蘇繼承了太子長琴好的部分”，“蘇蘇才是真正的太子長琴”的論調，我理解大家喜歡太子長琴所以不愿意承認歐陽少恭是他的心情，但是拜托請你們尊重一下蘇蘇，他從人格到自我認知上沒有一點是太子長琴！嗯，我知道他說過從夢里醒來的那一刻會以為太子長琴就是他，他就是太子長琴，那我還夢到過自己高考名落孫山，醒來后萬念俱灰地打算去跳樓呢（萬惡的高考喲，我明明都大學畢業幾年了）——這不過是太子長琴魂魄中殘存的記憶對蘇蘇造成的一種影響罷了。 再說干嘛他好就是因為太子長琴？云溪難道不是好孩子？這些年師尊的教導又是白費的？如果是命魂決定論，那蘭生是晉磊的命魂，怎么不見蘭生跟晉磊一樣心狠手辣殺人放火？ 事實上，每逢朔月發作的煞氣才是太子長琴（女媧：煞氣不滅不息，乃是因為兇劍焚寂之劍靈……在你體內……焚寂劍靈……便是太子長琴），讓蘇蘇散魂是個死，不散魂也是個死，左右為難痛苦不堪的那部分才是太子長琴！面對現實吧。但若不是他的命魂蘇蘇也不能復生，我在這里一輩子都感激他。 有人會說：那女媧大神和戰龍慳臾還都管蘇蘇叫“太子長琴”呢？ 同學你放心，我打賭他們見了歐陽少恭也會叫“太子長琴”的。神就是這么莫名其妙。 唉，我在古劍里對神萬分失望，邏輯混亂不靠譜不說，還都很廢柴！從仙四開始，這個世界里拯救型的神就不復存在，只剩下了懲罰型（九天玄女）和惡作劇型（銜燭之龍）的，越來越向西方的神靠攏了。難怪仙四同人文里整天拉仙三的魔尊重樓當哆啦A夢，大到令玄霄成魔天青復活小到解決各位小受的生理需求精神問題各種疑難雜癥有求必應一手包辦……作孽喲，都是你們這些神白受著老百姓的香火不作為，倒要魔來扮演救世主，生生把一個任性妄為的魔尊累成了“勞模”！ 到了古劍，干脆連懲罰型拯救型一概都沒了，一句天道宿命，神也不是萬能，神隱時代即將來臨，推得干干凈凈，真是令人發指。 對不起我又扯遠了，下面正式開始闡述我對蘇蘇的看法： 之一，蘇蘇很正常 百里屠蘇作為古劍的男一號，對過去仙劍世界甚至大部分RPG的男一多是小混混、小流氓、市井小奸商，還有所謂天然呆的套路做了徹底的背叛，一改以往向日漫致敬的男主角那種要么流里流氣要么傻里傻氣讓人看了就來氣的作風，一掃財運大俠運桃花運狗屎運一股腦往腦袋上掉的局面（咳，這條有待商榷），并且還一舉打破了“男主角不死”的黃金定律，成為集“長得好，死得早，話說得少”萌點于一身的史上第一帶衰男主角！大家鼓掌~ 有人說“蘇蘇塑造得過于完美，像個假人，所以沒有代入感”，“最大的缺點就是沒有缺點”，咦，我怎么覺得他有血有肉有喜有怒有優點有缺點？除去身上背負的血海深仇，和離奇身世，再有……一點心理障礙，他完全就是個很正常的少年嘛！ 就因為他不傻，不呆，不中二，不貪小便宜，不嬉皮笑臉，不胡言亂語，不同時跟幾個姑娘糾纏不清，吃了碗里想著鍋里，摟著一個看著一個，就讓人缺乏代入感了嗎？以上這一批類型的主角才讓我沒一處不膈應！游戲里居然還得親手操縱十幾個幾十個小時，看著他們要么流里流氣要么一臉白癡，不住地挑戰我的耐心和三觀，真是恨不能打死，偏那些姑娘們爭著倒貼，好像唯恐嫁不出去，這都是神馬眼光神馬世道…… 不信我們就來看看： 他會耍酷裝Ｂ——那一劍的風情，那臨門一腳的拉風…… 他會任性使氣——負氣逃出天墉城；跟蘭生一言不和結下梁子…… 他也渴望友誼——從他把阿翔當朋友就看得出來； 他很沖動也很叛逆——誰說他溫良恭儉讓來著？要是這樣，會從天墉城出走嘛？會從鐵柱觀冒險逃跑嘛？結果誤闖人家的禁地，惹出一場大禍……雖然后來成了屠狼英雄。 哦對，他還有點小心機——詳見黑貓支線。 其中他的任性使氣有個最明顯的表現，就是：不解釋！ 芳梅林之夜，天墉城的人走后，我相信除了晴雪和陰謀設計者歐陽少恭，其他人都心有疑慮，就算不是懷疑蘇蘇，也想問問事情緣由，只是不好開口。 蘭生心直口快，耐不住性子第一個發問“你真的殺了同門？還逃出門派？”這句話其實不是懷疑有，恰恰是不相信有，這是在給蘇蘇一個為自己辯白解釋的機會和臺階。 沒想到蘇蘇硬邦邦地來了句：與你何干？ 蘭生立刻暴躁了，暴躁得很有道理，我幫你打架，這就是表明立場了，咱們現在一條繩上的螞蚱，說清楚了也好有個準備啊。 蘇蘇卻把話說得更絕：我又沒請你幫忙！ 哎，這倒霉孩子，怎么說話呢！ 蘭生被激怒了，開始口不擇言：我才不是幫你！我是怕你居心叵測！連同門都可以殺，還有什么事你做不出來！ 蘇蘇的任性使氣成功地把自己逼進了死角……他賭氣丟下一句：“天墉城所要捉拿僅我一人，斷不會連累他人性命。不過誰若怕我加害，自可早早離去！”轉身走開了，留下一群人尷尬地大眼瞪小眼，大家只好譴責方蘭生來打破僵局…… 貌似這個不解釋的作風蘇蘇很早就有了，重傷師兄也是“無話可說，甘愿受罰”，幸虧師尊了解他。 同學們千萬不要以為“不解釋”很拽，很拉風，很有個性，金庸書里最有名的一個不解釋的人物是黃藥師，他不解釋，柯鎮惡奈何不了他，卻能阻止徒弟郭靖娶他閨女；重樓不解釋可以，你敢廢話他舉手間滅了你的三萬大軍，但即使如此的……王霸之氣，也免不了被南宮煌埋汰；紫英遇事不解釋于是被人中傷“小人得志”，蘇蘇不解釋所以被丟去思過崖，要不是礙著師尊的面子，我看戒律長老都要對他施以酷刑了…… 再看看人家歐陽少恭，在秦皇陵把殘害同門的罪名都坐實了，還解釋得頭頭是道！ 面對雷嚴的憤怒，輕描淡寫：你嗑藥是自愿的，我怎么騙你了？把責任撇了個干凈！接著解釋雷嚴的疑惑，在門派中不中毒是因為熏香的作用，熏香提神醒腦，調理臟腑，所以你們吃了藥沒問題，離了地兒可就保不齊。什么？你覺得我機心太重老謀深算？你又沒問過我點熏香是干嘛的，我沒事兒干嘛跟你解釋這是我埋伏好的一步棋子，就等著哪天你跟我不對付了擺你一道，我傻啊我？再說你別隨便嗑藥不就啥事都沒了么？你干盡壞事，嗑藥而死正是死有余辜，我這還是替天行道呢！ 雷嚴只好自認心機口才皆不如人，打碎了牙和血吞！ 然而歐陽少恭雖然解釋得天衣無縫，卻始終掩蓋不了不夠光明正大的事實，心機之深未免讓人隱隱不安，就算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紅玉。就連蘭生也夸得猶猶豫豫：要不是少恭那個藥……大概已經趴在雷嚴劍下了…… 歐陽少恭趁勢侃侃而談：不必過謙，少恭所長，僅是錦上添花，若無諸位，定然成不了事。何況洗髓丹一事有失磊落，實乃不得已而為之，只盼勿要再提。既得體地恭維了大家，又把自己的行為給拔高了，變成了錦上的“花”，然后再以退為進主動自我批評，我做這事兒也是逼不得已，大家千萬體諒我苦衷，別再提了。 這叫一個圓轉如意滴水不漏，何等的老而彌奸巨猾，不但解釋，還能把黑的描成白的，機關算盡說成是情非得已！ 我當場佩服得拍案而起：MD，到底是藝術家，真TM說得比唱得還好聽哪！ 大家趕緊的，向歐陽少恭學習一下語言的藝術！ 但是大家也能發現，凡是不解釋的那種人，多半都很驕傲，做人光明磊落，絕對不屑于行卑鄙之事，雖然有的會氣得你發昏，但對你絕對沒有威脅，不但沒威脅，反而還經常幫忙，幫了還裝作沒幫；而越是花馬吊嘴甜言蜜語的那種人越是危險，說不定啥時候就把你家人害了，女友抓了，不然就給你下藥了，逼你散魂了……圣人自古有訓：巧言令色，鮮矣仁！ 大家一定得銘記于心，切記切記。 嗯，其實我就是想吐槽…… 之二、蘇蘇在成長 反正我是覺得蘇蘇剛出場時并沒有把什么大義，蒼生，求仁得仁高懸在頭頂上，時刻準備著為國家和人民獻身，他那會兒根本不知道自己有一天要面臨這樣重大的抉擇。 他就是一個負氣從天墉城出走的少年，骨子里驕傲而有點任性，他下山以后似乎也沒有什么目的，更沒有復活母親這樣強烈的動機。——這是從他的行走路線推測出來的。天墉城在西北，烏蒙靈谷在西南，如果他是想直接回烏蒙靈谷，大可經陜西取道四川，再到云貴，但是他拐了個彎，跑江南去了。所以我猜，他就是想走走看看，畢竟這個世界他從兒時開始向往，卻一直無緣親見它的繁華熱鬧，因此他雖然冤案在身心有憤懣，卻還是想多走一些地方，享受一下這得來不易的自由，阿翔吃五花肉，他一路游山玩水。當然了，他沒出過門，不識路也是有的……不過這路到底咋走的，我一直沒想通，從天墉城到琴川，如今的火車里程大約是兩千公里左右，而蘇蘇下山才不過三四個月，還是徒步…… 蘇蘇剛出場，很像是個帶傷的小獸，心中憤憤不平，還充滿了戒備，一受啥刺激就把身上的毛豎起來武裝自己。 這個毛啥時候被撫平的呢？我認為是在鐵柱觀。 （一）成長第一步：鐵柱觀 當然事物發展有個過程，之前大家就一直在撫摸，比如在芳梅林里蘭生為自己的口無遮攔挖空心思跟他道歉摸了一把，江都算命后大家眾口一詞地寬慰摸了一把，晚上跟晴雪的桃花谷之約摸了一把，紅玉姐姐在甘泉村坦誠而充滿善意的提醒與關心摸了一把，鐵柱觀里跟晴雪手拉手又摸了一把……TMD再羅列快成十八摸了……還有師兄！師兄下水前的話非常關鍵，這讓蘇蘇進一步意識到自己在師尊和師兄心里的份量。這也是重量級的一摸！ 鐵柱觀屠狼時，我們會看到他的內心起了巨大的變化。 芳梅林之夜他尚有幾分自傷自憐地說：這世上我的朋友只有阿翔；但當鐵柱觀一戰，他幾乎為噬月玄帝迷惑了神智時，腦海中卻浮出了師兄、晴雪和襄鈴的身影，他們在外面等他回來……他的心第一次真正有了牽掛，而他的劍也終于找到自己要保護的人。 噬月玄帝落敗后問他：小子，那些雜碎值得你拼到這個地步？！你可莫要后悔！ 蘇蘇答：……我的朋友……你要殺他們，我只有殺你。 這句話讓我百感交集，一時無法用語言清晰表達我的心情……他的朋友，不再只有阿翔了。 鐵柱觀是個里程碑，蘇蘇在此完成了他的第一步成長。 他有了長大后第一批朋友，他懂得接受的同時也懂得了付出，他不再為自己的遭遇耿耿于懷，戒備的狀態也正式宣告解除。 他一旦不設防，醒來后立刻無意識地流露出溫情可愛的一面：第一次向蘭生誠懇地道了謝，還小小使了次壞；跟晴雪談話后，甚至還笑了——制作組故意吊人胃口，居然沒給他一個臉部的鏡頭，可惡…… 從這里開始，他的心態開始趨于平和，蘭生善意的嘲諷和揶揄，他就只是答之以……省略號了。 此外我覺得他的轉變還有很大一部分可能是對晴雪情愫暗生的緣故，少年心中一旦萌生了戀情，哪怕還十分朦朧淺淡，立刻能夠讓人覺得人生美好，心情燦爛。 （二）成長第二步：烏蒙靈谷 烏蒙靈谷•荒是一段很沉重的劇情，在我看來，虐心的程度不亞于結局，甚至比結局還慘痛。 這次事件對屠蘇打擊之重，只怕比滅族還甚，完全把他逼到了懸崖邊，搖搖欲墜。多年心存僥幸的幻想現在證明只是一場空，他不僅要再次承受喪母之痛，這輩子他再也不能從母親那里得到他想要的愛與肯定，他甚至沒能盡到身為人子的基本責任，母親的尸骨都蕩然無存……可以想見那不吃不喝不睡的三天，他的絕望和自責到了什么樣的地步！——說到這里，我真想把歐陽少恭那**千刀萬剮，然后把他那二魂三魄拿去煉藥，煉到渣都不剩，法克！ ……然而客觀地說，這一步雖然異常痛苦，但卻是不能繞過的一步。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弱點，在屠蘇為數不多的弱點中，對母親的執念可說是最大的一個，這也是歐陽少恭會選擇利用這點來刺激他的緣故。他初見面就故意展示那個起死回生藥，我估計他是之前在天墉城利用魘魅窺到了屠蘇內心的這個執念——果然一擊必中，屠蘇立刻上當了。 （1）屠蘇的“執念”因何而起 首先，母愛缺失造成的創傷。 我看很多人說屠蘇復活母親是孝順，支持的人很感動，反對的人說他簡直像個圣人。這個…… 我個人覺得蘇蘇這個行為……不能算是孝，至少不完全是。他的行為與其說是出于孝，不如說是出于對母愛的執念和渴望。 母愛的偉大就不用我說了，對一個人來說，母親的存在意味著這世上有一個人無條件愛著他，他走多遠都有個地方可以回去，他知道自己被人庇護，他生有所依。如果自幼缺乏母愛，則很難形成健全的人格和完整的自信。 蘇蘇娘不當的教育方法，還有吝于表達感情的作風，給蘇蘇從小造成一種母愛缺失的假象，連別人母親的嘮叨他都覺得羨慕，甚至直到他長大后還無法確定母親是不是愛自己，始終在糾結，唉，這真是一個母親的失敗！ 缺什么就想什么，因此小云溪一邊不滿母親的嚴厲和冷漠，一邊渴望著母親的愛，他努力修煉法術，想換得母親一句夸獎；他懂事地跟母親承認錯誤，想讓母親陪他一起吃碗生日面，這些都是渴望并爭取母愛的表現…… 然而他想要的卻最終也沒能得到。八歲那年全族覆滅，母親慘死，是否愛他再也無從求證，給他生命中留下了無法填補的遺憾，從此也成了他不能解脫的執念。 比如他在淪波舟上跟紅玉有如下對話， “我想讓娘活過來……我們……還有許多話來不及說，許多事來不及問……” 其實 “孝”跟所有儒家定義的所有美德一樣，既模糊又籠統，還可以作假，多半都是表演給別人看的。我們每個人都可以愛自己的父母，卻未必能符合他們“孝”的標準。比如當年我數學考不好我娘就罵我不孝…… “孝“字在字典里的解釋是對父母盡心奉養并順從，孔子說孝是“生，事之以禮；死，葬之以禮，祭之以禮。” 我看蘇蘇小時候就一點也不順從，至于復活母親這樣的行為，某種意義上來說倒像是不孝……但蘇蘇對母親的愛卻是有目共睹。 還有人說：韓休寧根本不是個合格的母親，蘇蘇為什么要愛她？ 我覺得這問題簡直就是廢話……母子之間血脈相連，母親愛孩子，孩子愛母親，這不是天經地義么！有什么想不通？難道我們愛母親就是因為她愛我們？她不愛我們我們就不愛她？翻翻社會新聞，多的是一塌糊涂的父母卻有懂事乖巧的孩子，看得讓人心痛，你可以表示憤慨，但是愛又不是自來水管，想關掉就關掉的…… 其次，滅族慘案的打擊。 百里屠蘇：我把你們的尸骨一具具搬到冰炎洞下……想著只要身體不腐，或許有一天，所有人還能活過來，村子還能回到從前的模樣……” 這個場景我一直不敢想象，一想就心里打顫，渾身發冷，百十具族人的尸體，臨死前都曾痛苦和掙扎，死狀必定不是安詳而是猙獰，一個八歲的孩子，把這些一具具尸體拖走……那地獄般的景象，這個孩子是怎么堅持下來的？那會兒他在想什么？他悲傷嗎？恐懼嗎？他要多久才能從這個噩夢中醒來？這會給他心理造成多大的影響？ 蘇蘇后來從來沒提過自己當時的感覺，跟他的個性很有關系，但巨大的驚慌和恐懼并沒有消失，只是被壓抑了，所抱的幻想其實是一種心理上的自我保護。我總覺得蘇蘇在這問題上，離魔障不過一步之遙，想想看多少人因為經歷了滅族/滅門慘案而扭曲的，夏雪宜，林平之，游坦之……然而蘇蘇之所以沒報復社會，還長成正直善良的大好青年，一可能是他失去記憶，忘了仇人是誰，目標不明確的情況下仇恨便不容易累積，最重要的是他后來碰到的是紫胤真人。 對不起，我一定要插敘一下師尊： 有人說師尊是蘇蘇的標配，我萬萬不能同意！ 你可以說焚寂是蘇蘇的標配，幽煌戰袍幽煌戰靴幽煌邪曜是蘇蘇的標配，師尊有自己的生命和尊嚴，他對蘇蘇很重要沒錯，但他又不是為了蘇蘇才存在的！他淡泊寧靜，氣度高華，輕名利而重情義，進退合據，言行有度，就算他不是蘇蘇的師尊我也愛他！——的確，他怎么救的蘇蘇是個疑問，天墉城跟烏蒙靈谷可謂地北天南，師尊雖然身居長老高位，但想來決不會沒事兒整天坐著專機公費旅游，總不成掐指一算，百里屠蘇命不該絕，若干年后將順天應命……編劇該解釋清楚的地方偏偏留了白，那姑且當是為了大家寫同人亂掰方便吧，或者是給考據黨消耗他們多余的精力，把古劍奇譚都快考證成云氏家譜了。 若沒有師尊，就算蘇蘇能活下來，我們也無法想象他會走到哪一步，我們從蘇蘇的回憶里知道師尊曾告誡蘇蘇“世上有長壽之人，活得很久，卻沒有死而復生之法，即便神仙也做不到……”；還知道他開解蘇蘇“天高地廣，心遠自寬”；他不擅表達，卻對蘇蘇愛護備至，為救蘇蘇甘冒奇險，以致受傷閉關；他知道自己這個徒弟未必甘心在天墉城困一輩子，故而叮囑紅玉：若有萬一，“須隨行守護”……唉，蘇蘇，跟大多數人比，你何其不幸，卻又何其幸運！ 師父師父，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毫無疑問，紫胤真人在蘇蘇的生命中同時扮演了父親的角色。 父親是孩子的榜樣，從蘇蘇的身上，我們經常可以看到師尊的影子，那撫劍的動作，那一連串的省略號，文縐縐惜字如金的說話風格，每當遇到難題時就想起“師尊曾言……”，可知師尊對他的巨大影響力。父親對孩子人格的形成還至關重要，蘇蘇的堅毅、冷靜、正義感和強烈的責任感，我覺得都跟師尊的為人有莫大的關系。 最后蘇蘇堅持要解開封印，師尊遲遲不忍應允，我當時傷心之余，忽然想，如果蘇蘇問你： ——若是師尊，當如何抉擇？ 你又該如何回答呢？只怕會語塞吧……易地而處，原來你和蘇蘇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因為他是你教出來的啊…… 師尊對蘇蘇而言，還是知己。 蘇蘇少年時重傷師兄，師尊就知道必定事出有因；后來被懷疑殺害肇臨，師尊淡淡一句“你心性如何，為師自知”；如果只為蘇蘇的生命考慮，他完全可以在紫榕林就把蘇蘇帶回天墉城，然而他雖然擔心憂慮，卻還是選擇了尊重徒弟的選擇，只因他了解蘇蘇“他此一生……多磨難而少喜樂，反是養成極為堅毅之性情，決意之事，難有更改”；最艱難的莫過于為蘇蘇解封，眼睜睜看著他去送死！我們玩家尚且悲痛，養育了蘇蘇八年的師尊，心中不知又經受了多少煎熬…… 無論如何，蘇蘇之所以沒魔障沒扭曲，即使被煞氣折磨了數年依舊保持著正直獨立的人格，還出落得那么好，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師尊功不可沒！ 大家能想象如果他當年遇到的師父是岳不群之流會怎樣嘛？欲練神功，揮劍自宮……啊不，武林稱雄，引刀自宮……啊也不對，武林稱雄，必先解封，不想解封，就得自宮…… 再插敘一段：我看過有人罵師尊沒用，看著徒弟去死都不作為。我有點疑問，持這種觀點的同學，你們是不是還在父母包辦一切的年齡啊？還是習慣了父母包辦一切？ 蘇蘇的人生再多磨難， 始終是他自己的，師尊縱然愛徒心切也不能替他活吧？父母師長愛孩子沒有錯，但總得尊重孩子成長的權利，如果師尊以“保護蘇蘇”為由，拒絕解封，一巴掌打暈了然后把他關在天墉城，他安全固然是安全了，但這樣的安全蘇蘇開心么？這種人生又有什么意義？（現實中還真有這樣的父母，有天看什么電視節目，一個父親怕兒子受同學欺負，把他一個人關在家里關了九年，長期與社會隔絕，兒子不但漠然麻木，長到二十一心智才只有十三歲……）我看在紫榕林里，師尊真正被蘇蘇打動并不是因為那句“依自己心意而活”，而是這句話后的行為本質，蘇蘇選擇了一條和他為蘇蘇安排的完全不同的生活道路，蘇蘇在要求自己成長的權利。任何時候，放手永遠比把孩子留在身邊更困難。 再說，從作品的角度來講，師尊要是把蘇蘇先穩住，自己飛去蓬萊干掉了歐陽少恭，要么凱旋而歸搶盡風頭，要么壯烈犧牲又搶盡風頭，那玩家肯定又不干啦，各大媒體也聞風而動： ——“請問紫胤真人，這部游戲是您做主角還是您徒弟？玩家對臨到結局您的戲份卻突然大幅增加紛紛表示疑問，聽說您在燭龍內部有人？” ——“聽說為了進一步提升您的知名度，達到更高的招生目標，天墉城給了劇組特別贊助以增加您的出鏡率，是不是真的？” …… 一時間紛紛攘攘，流言四起，紫胤真人的知名度和CP數量正比例同步飆升，江湖更加木有太平了…… （2）這一步成長，就是……不破不立。 屠蘇把化為焦冥的母親付之一炬的一幕，是古劍中最震撼我，也是我最不忍心看的劇情之一。 那把火焚毀的不僅僅是吞噬了母親的焦冥，還有屠蘇多年的幻想和執念，他終于得面對家園覆滅，族人和母親已死，且無法復活的事實。他也終于沒能在母親得到他想要的愛和肯定，完成自我人格的成長，接下來只能靠自己了。 其實,就算沒有歐陽少恭的假藥，我覺得蘇蘇也遲早得過這一關。 要消除他的執念就必須經歷這個“破”的過程，徹底失望之后再進行心理的重建。蘇蘇的個性也是有點軸的，總得軸出個結果才罷。只是打擊也許會來得慢一點，緩和一點，不必這么慘烈。 無論如何，令人欣慰的是他在這里終于放下了。“起死回生之說，終是妄言……但我已盡過力，不必再有執著……其他的族人，我也會讓他們入土為安……” 有人質疑蘇蘇在這里恢復得太快了，簡直不可思議，而且前一分鐘他明明煞氣大發作，眼看要墮入魔道，怎么晴雪一個擁抱他就能控制煞氣并恢復正常？ 我認為完全可能，非常符合情況。 當蘇蘇的絕望、愧疚、自責、悔恨、負罪感均達到最頂點，而自我評價則降到了最低點，離崩潰只有一線之遙的時候，想想看晴雪的擁抱和不離不棄對他意味著什么吧！ 這個擁抱和鐵柱觀的對蘇蘇都意義重大，不止意味著愛和溫暖，信任與撫慰，如果說鐵柱觀的擁抱是接納，那這里的，就是救贖。 這也是蘇蘇的潛意識所期待的，他并非完全失去清醒的神智，懸崖邊上掙扎的人，需要有人來拉他一把。如果沒有晴雪，不知蘇蘇能否過得了這一關。所以蘇迷們，就算不喜歡，也請感激她吧…… （三）成長第三步：忘川蒿里 我本來以為烏蒙靈谷的不破不立已經“破”得很徹底了，但其實我錯了。編劇不把人虐得內傷不治誓不罷休，接著又讓他去了忘川蒿里，把他僅剩的一點虛幻的慰藉粉碎殆盡。蘇蘇見著娘的亡魂了，知道自己的身世之謎了，他一直糾結的問題也有了答案了。 娘到底愛不愛我？ 答案就是：好像……不愛？起碼表面看起來她愛責任勝過愛你…… ——連心存幻想的余地都沒再留給蘇蘇，當真是心狠手辣！ 想當初我游戲到一半就不幸被劇透了蘇蘇的身世，當時真是五雷轟頂天旋地轉，整個人抓狂了，陷入空前絕后的認知錯亂：神馬？蘇蘇不是韓云溪？他不是改了個名兒而已？他是死而復生？那一半魂魄還不是他？！他跟歐陽少恭合起來是太子長琴？法克！那蘇蘇呢？他到底算什么？！他的存在意義又在哪里？！老子不干！老子要粉轉黑！ 我不過是一個旁觀者，尚且無法淡定，可知蘇蘇這個當事人從母親口中得知當年真相的剎那，沖擊力之大，簡直是彗星撞地球…… “我……韓云溪……早已……是一個死人……”，這句話聽來是何等悲苦而凄涼，同時他又記起原來當年滅族之禍竟是因自己無意泄密，真個痛悔交加…… ——要是我攤上這事兒，估計再死一次的心都有了。 這會兒如果他像蘭生一樣反應，“活過來又怎樣！這種死而復生誰又稀罕！！”，哪怕他怨天怨地怨社會，大發一通中二病，把眾人扔下就跑，鬧出走，玩失蹤，我也絕對表示理解，愛他不改初衷。可是另一方面，當我親自來看這段劇情，不得不說與當初劇透給我的感覺大相徑庭，一路看著他走到現在，我潛意識中，還是希望他能夠珍惜這來得離奇卻也十分不易的第二次生命。 我果然沒有看錯他。 “這個封印……雖令人痛苦煎熬……或者當日……韓云溪就那樣死去才是最好……但若無此封印……百里屠蘇這個人根本……就不存在……不會拜入師尊門下、不會收養阿翔，亦不會……結識你們……” 我的眼淚當即就刷刷地下來了，這個孩子，他比我期望的還要懂得感激。 不錯，你能夠蒙師尊養育教導，能夠有這些朋友一路陪你出生入死，能夠與晴雪相識相戀，皆因有了這第二次的生命，若是你不珍惜，豈非辜負了身邊這些人的情義，甚至連自己這些年的艱辛成長也否定了？我們不能選擇自己的身世，卻可以選擇以什么態度活著。 至此，蘇蘇真正完成了他人格的成長，他從此不必再依賴于母親或是任何人的肯定。 接下來……接下來大家都知道了…… 縱觀屠蘇的成長之路，看似波瀾不驚，實則暗流洶涌，看似聲色不動，實則電閃雷鳴……編劇既然要你以這樣的方式成長，身為男主角，蘇蘇啊，咱們命苦不能怨政府，點背不能怪社會——認命吧。 之三，叫我如何不愛你 蘇蘇在我眼里，固然無處不可愛，然而他最打動我的，卻并不是他選擇犧牲自己以救蒼生…… 說到這里我又要岔開話題了，我經常看到有人一提到蘇蘇就“主角嘛，沒意思，就是個英雄”，我X，什么時候英雄這么不值得尊敬了，好像他是個棒槌…… 我還看過有人說受不了蘭生的結局，受不了你就受不了吧，理由是“他是被迫回去承擔責任，很憋屈，蘇蘇的死卻是自己愿意的”，我再X！難道蘇蘇就是心甘情愿去送死？你們見過一個正常人寧愿死也不想活著的么？他可是剛跟晴雪定情，說好了要白頭偕老！ 更有甚者，指責蘇蘇對蒼生有義，對晴雪無情，贊揚歐陽少恭，“如果是歐陽少恭，必定寧可跟愛人一起，才不去管什么沿海城鎮人民死活”，我更XXX！首先，你沒看到歐陽少恭把晴雪抓走威脅蘇蘇么？其次，就算是我一介小女子，也無法坐視沿海災變因我而起，數天之內千萬條人命就此喪生，我還跟愛人唧唧歪歪黏黏糊糊，這種人……還是人么？！為自己而活沒有錯，總不能活得豬狗不如吧！ 如果有人提到英雄就覺得高大全，就覺得缺乏親切感，那只能說明你們被我DANG洗腦太嚴重了……唉，同情之。英雄難道真的就是我DANG宣傳的那樣，平時XX主義XX思想武裝到牙齒，遇到敵人就高喊“XXX萬歲！”撲上去同歸于盡了么？我不否認確實有這種帶有革命浪漫主義情結的人存在，但我深信每個英雄在赴死之前必然要經歷抉擇的痛苦，心中必定充滿了對生命和愛人的留戀，就像蘇蘇對晴雪說的“……化作……荒魂之后……希望……在你身邊……多留一會兒……哪怕只是……片刻……也好……”，我又要淚崩了…… 絕大部分時候，他們之所以成為英雄，并不是什么崇高的信仰和理想的驅動，多半是因為責任使然，不得不為之。 所謂英雄行為，其實本質就是犧牲個人利益以拯救或保障集體利益，政客們出于需要把英雄裹上光輝的外衣，塑造成高大全的形象，以致大家完全忽略被犧牲的個體，他們的生命實實在在地存在過，也有父母親人，我們看完新聞可能連唏噓都沒就把報紙扔了，那些殘缺的家庭卻要日復一日的傷心…… 看看《24小時》里的Jack Bauer吧，他是美國人推崇的英雄，然而他什么下場——因為他，老婆死了，后來的女朋友瘋了，自己堂堂一個國家英雄跟個耗子似的東躲西藏，怕連累了唯一的女兒,想得肝兒疼也不敢見面，為國家犧牲成這樣，國家卻為了放長線釣大魚，拿他去跟恐怖分子交易……個人利益在集體利益面前，渺小如塵埃，卑微如草芥。 然而這是人類的困境，集體利益也是無數個人利益組成的，好比《拯救大兵雷恩》，固然是重視個人利益了，但這背后，卻又犧牲了更多的個人利益，個人與集體永遠也無法求得平衡……我這樣的智商，想多了會崩潰，還是留給哲學家去思考吧……只是，我覺得在面對那些被犧牲或是選擇犧牲的個體時，當心懷悲憫，請不要覺得理所當然甚至不屑一顧。 言歸正傳，蘇蘇最為打動我的，有兩個地方： 第一，勇敢愛，該表白就表白，夠爺們兒 要說古劍最成功的地方，對屠蘇和晴雪感情的塑造絕對算得上一個。桃花谷夜談，刻畫得唯美細膩，鐵柱觀的牽手，把初戀那種青澀、懵懂、朦朧、欲說還休、小心翼翼又充滿了向往和渴望的感覺傳達得那叫一個到位，我一把年紀了都忍不住怦然心動，宛然又回到了少年時光…… 至于幽都的求婚，更是經典橋段，蘇蘇的表現真可做所有未婚男人的范本，教科書！ 先前在烏蒙靈谷時蘇蘇很委婉隱晦地提出想讓晴雪陪自己行走天涯，我就有眼前一亮的感覺。從出場以來，我看多了他處處壓抑情緒，沒想到在愛情上他如此勇敢。 而在幽都，當蘇蘇一聽懂送泥人的含義，立刻轉頭對晴雪說：“……跟我來。”語氣之堅定溫柔，不容拒絕，我跟晴雪一樣愣住了，沒明白他想干嘛。他又堅定地補充一句：“跟我過來。”一向都是晴雪在他面前扮演保護者拯救者，然而這會兒晴雪的表現卻非常柔順，可知蘇蘇說這話時氣場之強大。等蘇蘇取出泥人，雖然略帶少年的羞澀然卻毫無猶豫地說：“……是、是幽都這兒的意思……”，我登時就折服了！一時間愛與萌，激賞與感動，有如……有如長江三峽開閘泄洪，磅礴爆發！ 玩過的游戲里，男一號對自己的感情如此確定不疑，如此勇于愛勇于表白，不搖擺不裝Ｂ不中二，蘇蘇是頭一個。 蘇蘇真漢子，蘇蘇純爺們兒，不帶摻假的！ 有人可能不以為然，敢表白就說明他爺們兒么？一點不錯！一個男人要是在這上面都軟，你還指望他什么時候硬得起來！ ——話說愛情明明是排他的，我就搞不懂明明掛著凄美愛情的招牌，老是搞兩個女人給主角選擇干嘛，敢情凄美愛情就是彷徨不定。可笑玩家還為他愛誰爭論不休，李逍遙愛靈兒還是月如至今沒有定論，景雪派景葵派吵得翻了天，云紗云璃派水火不相容……爭個P啊，這種設定都在討好男性玩家，典型是男人的“紅玫瑰白玫瑰”心理，就是吃著碗里想著鍋里……還是紅葵看得最透徹，不是全心全意愛我的，老娘還不稀罕你呢！ 不過也有人對蘇蘇此舉很有意見，有人說“蘇蘇既然知道自己活不久，就不該向晴雪求婚，一求婚不打緊，害了晴雪一輩子”（大意），我就不明白了，難道蘇蘇求婚的時候順帶給她立了個貞節牌坊？晴雪不得已只好守寡？晴雪又不是受中原文化教導長大的，沒被什么從一而終好女不事二夫這種垃圾洗腦，怎么會受這種束縛？她之前就為救蘇蘇寧肯關十年禁閉，我看就算蘇蘇不求婚，晴雪也會像后來那么做！她是因為愛情，而不是在履行諾言或者責任。 如果蘇蘇因為自己絕癥不求婚，那這份愛情才見小了！一個從此冷冰冰地拒晴雪千里之外，一個哭哭啼啼指天為誓我心不變，每天上演這種戲碼無數次，蘇蘇不死，言情戲不止，挖日……我說你們還是回家看韓劇吧。 另一種指責是，蘇蘇在臨死前不該跟晴雪說“化為荒魂后……希望在你身邊多留一會兒……”，而是應該說：“晴雪啊，我死后，你要嫁個好男人，生幾個兒女，養一群雞鴨，平平安安一輩子，最后無病無痛老死在床上，你快答應我啊，不然我死不瞑目！” 嗯，這兩種意見殊途同歸，反正都是在說蘇蘇把晴雪套牢，為他守一輩子寡。可是對不起得很，這段話只讓我想起反應西北農村生活的電影——低矮的茅屋，熏得黧黑的四壁，一盞油燈昏黃如豆，頭上裹著羊肚手巾病得臉色蠟黃的漢子躺在床上，有氣無力：“你是個好女子，別為了俺耽誤自己，俺死了，你再找個好人家……” 我絕沒有歧視農民的意思！他們在長期的苦難生活中形成了自己樸素的人生觀，一個寡婦在農村生活可有多艱難，做農活沒人幫手，被人欺負又怎么辦？所以他們為自己媳婦兒說這種慮后的話，很符合情理也非常感人，然而卻不適合屠蘇和晴雪這樣快意恩仇的江湖小兒女。 其一是因為他們太年輕，年輕時就多半不會周全考慮以后的事，何況他們的愛情還是偏重精神戀愛，處在浪漫主義階段，連家務活兒怎么分配都沒想過呢，你讓他們去考慮什么改嫁生孩子！ 其二是因為相知。你見胡一刀跟苗人鳳決戰前，跟胡夫人說這種話了么？你見令狐沖知道自己沒幾天好活時，跟盈盈說這種話了么？楊過知道自己的情花毒無藥可救時，跟小龍女安排后事了么？（“姑姑啊，我死后，你就從了志平吧……”——不被打死才怪！）因為他們都很清楚，如果自己死了，另一個必定追隨，愛到深處無須剖白。 有些同學，蘇蘇跟晴雪這份感情的境界明明是踏雪尋梅，你們卻總想把它弄成爛面疙瘩或者臭豆腐，這讓人情何以堪啊…… 第二，胸襟磊落，善解人意 這兩個形容詞好像不搭界？沒關系，我要說的是蘇蘇他對待巽芳的態度。 當劇情到了白帝城就知道蘇蘇接下來要去送死，于是從沒有任何一個游戲像古劍這樣讓我對結局……毫無期待，充滿了抗拒。蘇蘇跟師尊師兄訣別之后，我真是心如死灰，最終裝備都沒心情去換，在大地圖上一看見蓬萊國那破地方就堵得慌，拖了幾天才勉強打起精神去終戰。然后我才發現，最后這段不容錯過，因為在如此黯淡悲傷的氛圍下，即使死亡已成定局，蘇蘇的表現竟然還能如此動人！ 老實說，我很不喜歡巽芳這個女人，以前我跟人說她圣母，后來發現我錯了，她對歐陽少恭圣母，對其他人則是涼薄和冷血！只要自己老公活著，管他奪了誰的命搶了誰的身體。真是什么鍋配什么蓋，跟歐陽少恭天造地設的一對……后來她說自己錯了，應該告訴他自己愿意跟他一起死什么的，我看那是她老了才悔悟的吧。 雖然如此，江湖上有一條原則還是要遵守，那就是“禍不及家人”。就算歐陽少恭干的壞事她也難脫干系，但好歹她也試圖阻止過，何況對付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也算不得什么本事。 但是當巽芳提出可以為他們打開蓬萊入口，不過希望他們帶自己同行時，蘭生的拒絕雖然有遷怒的成分，卻也十分正常，被歐陽少恭害過總得有點警惕吧！我怎么知道你是真是假？歐陽少恭開始還裝作啥道術法術也不會呢，結果丫一出手差點要了幾個人的命。但巽芳一直央求，蘭生不住搶白，終不是辦法。 蘇蘇迅速做了決斷：請姑娘開啟通途，我們一同進入蓬萊。選擇了坦蕩的信任，毫無懷疑毫不戒備，態度又十分尊重有禮。 即將到達宮殿山時，元勿出現，他看到巽芳很意外，問“除尹公子之外，何以多出一人？”蘭生冷笑道：“問得正好！她是——” 我猜蘭生是想說：她是你主子的老婆！ 但巽芳馬上攔住了他——我到現在也沒搞清她什么心理，估計是想給歐陽少恭一個驚喜，增加重逢的情調什么的，反正她也沒啥更高的追求，總之她就是不想讓元勿知道自己身份。可是她截斷了蘭生的話之后又不曉得該怎么解釋，只好“我……我……”，結結巴巴欲言又止。 蘇蘇看出她尷尬為難，挺身而出，不卑不亢地道：“雖是事出有因同路而行，但不過一介弱質女子，并非為我等助陣之人。” 我當時……無法抑制的感動和驕傲！就如同小龍女看到楊過在終南山的大火之中救了郭芙（不怎么恰當，大家意會就好），“為自己愛了這么一位英雄人物，情不自禁地得意”。 按游戲里的時間進度算起來，此時蘇蘇最多不過一天好活，巽芳又是仇人家屬，不去理會她都是正常，然而他自身不幸如此，竟然還能慮及他人的尷尬處境，及時為對方解圍，善良體貼一至于斯，胸襟磊落一至于斯，善解人意一至于斯， 以德報怨一至于斯……唉，蘇蘇啊！ 不是我說，蘇蘇這樣的男人，就算跟他只過一天，不，哪怕一小時，這一分鐘嫁給他下一分鐘他就死，為他守寡一輩子，都強似跟歐陽少恭做那什么勞什子神仙眷侶生生世世！ 晴雪當真好眼光！